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一支隊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出來的。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
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
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
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
林業大筆一揮,刷啦刷啦寫出了一大堆。
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他忽然覺得。難道是他聽錯了?
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良久。然而,很快她便發現,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
“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
“呼——呼——”“噗,主播這是在干嘛?”
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
可卻一無所獲。
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我們這幾天見到的所有村民……”如果……她是說“如果”。
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撒旦大手一揮,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懸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燒殆盡。“小秦。”
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那是一個和異化后的2號玩家有些相似,但又不全然雷同的東西。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系統!系統呢?”
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
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這樣想來,這些水果看起來倒還真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這個副本里的新人資質普遍不怎么樣,心眼倒是一個個都很不少。
難道他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好色的人嗎???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
秦非眸光微沉,咬牙,向那個被尸鬼包圍的角落沖了過去!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
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雅。
作者感言
更遠處立著一扇玻璃門,門旁擺放著兩顆盆栽發財樹,枝葉枯敗,像是已經死去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