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這可不行,孫守義連連搖頭,已經開始思索要怎么勸一勸眼前這個姑娘才好——戀愛濾鏡在副本世界中可是絕對要不得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個吃過虧。
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
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
秦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轉,一副貌美又綠茶的樣子。這一次卻十分奇怪。
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一巴掌。
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那是祂原本的樣子。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
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
估計那三分就是在幼兒園里拿的。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他分析道:“據我近幾小時的觀察,你和這個人設的融合度似乎是隨著時間一點點增加的。”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
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
林業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
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小心!”耳畔傳來一聲疾呼!
不過就是兩分鐘!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
而光幕正中,蕭霄也的確不負眾望,憑借自己高超的長跑技巧左沖右突,竟真的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徐家老宅的門前。
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
“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
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沉重的腳步聲踩踏在地板上。
這場直播結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
醫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歡0號的玩笑。他沒去過里世界的教堂,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喘著氣。
“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嗒、嗒。秦非微微瞇起眼睛。
作者感言
應或不像他親愛的觀眾朋友們那樣擁有上帝視角,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維模式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