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可惜這些居民頭頂的好感度條全部都寫著不可攻略,看樣子,大約都是些并不承載任務劇情的普通 NPC而已。
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看看這小東西!
熒幕前無數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
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
可,這是為什么呢?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
房門緩緩打開。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R級對抗類副本:狼人社區,玩家已全部載入場景。】“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秦非身后,一眾乘客緊張地摒住了呼吸。
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廂房外,義莊院落內。
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
一旦他過來,他們只會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樣,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
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又怎么了???
教堂里的人流漸漸散去,蘭姆在修女的帶領下來到告解廳前。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因為越是臨近污染源,周圍污染的程度也就越大,哪怕僅僅看上一眼,san值都有可能瞬間清零。
秦非垂眸,將神色語調放緩到極致,整個人顯得十分溫順:“我想找蘭姆。”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
“那我現在就起來。”而且, 根據早晨的經驗來看, 王明明這個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較好說話。
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黑暗中,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王明明的媽媽:“所有見到兒子的人都會喜歡他。”“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
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抱歉啦。”
因此,徐陽舒覺得,他們這次是死定了。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
“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他就差沒貼臉說安安老師會耍賴了。
“14點,到了!”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這……”凌娜目瞪口呆。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很多很多,數之不盡。”
“徐家有一個后人,告訴了我一件事。”緊接著,他抬起頭來。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
作者感言
秦非仿佛閑談般,輕描淡寫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