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點了點頭,華奇偉的死是意料當中的事,他轉而問道:“林業呢?”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
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
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亞莉安現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
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
“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
所以他們要播些什么?“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幾下動作后,磚縫中有細碎的砂石滾落下來,那磚頭竟然真的被他撬動了。
播報聲響個不停。彈幕里的觀眾都快急死了。“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秦非不解地垂眸,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圣嬰有24名, 掛墜有24個, 圣經有24本,臥室有24間。
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一下一下。
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喜歡你。”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林業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
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
義莊內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
“這樣嗎。”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
幾次嘗試依舊無果后,他只能無奈地選擇放棄。
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
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
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看來之后還是要多多支持導游的工作才行。
作者感言
故事里沒有任何復雜的背景,兩人的變態也沒什么令人感慨的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