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guān)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過渡區(qū)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啪”的一聲,右邊僵尸的整個臉都被打得偏了過去!
那個靈體推測著。
……
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不怎么結(jié)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fā)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秦非的則是數(shù)字12。但要讓他獻上自己的臉,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
??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zhuǎn),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cè)伸出。迷霧散去后,秦非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nèi)。
“嘶!”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tài)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jīng)歷,而是在學(xué)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秦非驀然發(fā)現(xiàn),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秦非眨眨眼:“怎么說?”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
從直播開始到現(xiàn)在,他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
觀眾嘆為觀止。右邊僵尸本人:“……”
但由于他才剛死,魂魄尚未完全離體,肉身和靈魂不能分離,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著黑白無常一道去了地府。
他在猶豫什么呢?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yīng)該不是同一個。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秦非不知何時已經(jīng)去了義莊另一側(cè),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
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dǎo)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可現(xiàn)在人家明明就很有用啊……“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dǎo)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
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快去!”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lǐng)域里爬了出來。頭頂?shù)牡褂嫊r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
……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guī)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fā)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
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xué)習。這么有意思嗎?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
但他沒成功。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zhuǎn)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
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他著重咬住“兩個世界”這四個字。
作者感言
甚至有下錯注的靈體開始寄希望于一些玄學(xué),雙手合十,站在窗口前方的空地上,口中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