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或許，她與她的手心意并不相同。

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僅僅遵守規則是不夠的，規則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騙玩家，只需要隱瞞住一些關鍵信息，就足以在緊要關頭令玩家措手不及。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

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有玩家在驚愕中下意識頓住腳步，被尸鬼追上便是狠狠一爪！“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是個新人。

倒不是他發現自己哪里問錯了。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4.活動中心內僅有老年活動室、社區閱覽室和居民會議室三個功能區，其他房間內偶有雜物堆放，請勿隨意亂動。

“有人來了，我聽見了。”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絕大多數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只有極少數副本，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

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鬼女的手：好感度10%】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

雖然不可攻略，但根據秦非在這個副本中積攢的經驗來看，即使是不可攻略的鬼怪也并非全是攻擊屬性的。

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王順如今的表現，明顯是受到了嚴重的精神污染，san值掉到了臨界點以下。

“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

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

“嘔————”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他好迷茫。

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

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

“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

“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她似乎明悟了。

又一下。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很奇怪, 來到這間閣樓以后，秦非依舊無法調出彈幕界面或屬性面板。“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繼續詢問艾拉：“醫生在哪里？”

“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

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第57章 圣嬰院24玩家屬性面板中有san值一項，san值在規則世界中相當于玩家的第二條命，san值掉光了，人也就瘋了，甚至會徹底異化與副本融為一體。

若是村祭無法正常開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秦非輕輕嘶了一聲。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蕭霄咬著下唇。

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面前這個人，是絕對絕對不會救它的。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

被攔住的人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