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
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
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難道他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好色的人嗎???
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
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
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動手殺人會引起的后果,上次表里世界翻轉時,在2號身上已經體現得十分明顯了。
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
6號雖然正在追著10號跑,但毫無疑問,他最想要的就是積分。
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快跑啊!!!”說不定他會變成一個紅著眼的殺戮機器,但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害羞內向的小男孩。
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
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
……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
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關系,老玩家背后的關系網錯綜復雜,什么樣的人是工會可以吸納的、什么樣的人不能,這些都要經過考量。
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
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具體表現為:重癥焦慮、嚴重失眠,有自殘和自殺行為,以及——】
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在心中認定:
撒旦神秘地笑了笑。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出的聲音。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風調雨順!
“這一手時間轉移大法玩得夠6啊!”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
“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果然。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
作者感言
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