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
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guī)則。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他們有去找過宋天嗎?
玄關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寫滿字的紙。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現在、立刻、馬上滾回你閣樓上的窩里去,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采用呼喊的方式召回?】
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就算是真的有誰該死,那也不應該是她!“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
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
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
“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場面格外混亂。
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huán)環(huán)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
不至于連半點心異樣感都沒有吧?
秦非心下微凜。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
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秦非靜靜看了華奇?zhèn)ニ诘姆较蛞谎郏S意找了個角落的棺材鉆了進去,抬手拉上沉重的棺蓋。
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
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為了盡快打發(fā)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在心中認定:前方不遠處,司機正安靜地開著車。
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導游一言不發(fā)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神父沉下聲:“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什么時候來的?”蕭霄見狀不由得更加驚嘆。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huán)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yè)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jiān)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
作者感言
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