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
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
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E級游戲大廳徹底炸開了鍋。
今晚的晚餐是一份水煮豆子、一只烤雞和三片面包,外加一份香氣濃郁的奶油蘑菇湯。
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也正因如此,棺材對于san值的加持似乎并沒有在秦非身上體現出來。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實在是太不懂享受了,規則直播中最精彩的就是這些能夠帶來感官刺激的畫面啊。”
今天早上死在早餐鋪里的任平,他的直播等級比宋天高了兩個度,卻依舊沒能勝利撿回一條命,死像還如此凄慘,看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難度很高。
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玩家們迅速聚攏。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
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
“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偉依舊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他是真的半點也不害怕。三途還是有些懷疑。
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
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光線昏暗的過道中,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
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
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
用的是什么方法秦非并不清楚,這里畢竟是副本,或許有人身上藏著一些其他玩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細細密密噴灑在秦非的皮膚上。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
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
還有凌娜,也不知道那姑娘進門后走到什么地方去了,現在又怎么樣了?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
沒有人想落后。但系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圈錢的機會,有財大氣粗的觀眾當場就在系統商店購買了破解鏡,這種道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讀到玩家天賦技能的內容。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
青年旁若無人地凝望著院子一角的紅色紙錢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
“可是……”
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
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秦非此刻毫無頭緒。
“你、說、錯、了!”
作者感言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