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yè)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zhèn)ピ僖舶崔嗖?住,扯開嗓子嘶吼道。
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其他注意事項已經(jīng)寫在了這份《守陰村游玩指南》上,大家可以自行傳閱。”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結(jié)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
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
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jié)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它身上的每一塊肉瘤上都長著一只眼睛。
挑起一個新的話題。瞬間,更多目光將那靈體包圍了。
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shè),都已經(jīng)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zhí)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眾人開始慶幸。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他抬手攔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傀儡。
“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蕭霄叮囑道。
秦非抬起頭來。他關(guān)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
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shù)紅方玩家那樣差。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huán),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xù)在主播界發(fā)光發(fā)熱更有價值一些。
“……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zhàn)斗。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
結(jié)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
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dǎo)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yīng)也不為過。
雖然這個小木柜子肯定也和身后那扇門一樣, 擋不住0號和2號幾下進攻。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nèi)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
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
不出他的所料。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xiàn)。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jié)構(gòu)來看,這應(yīng)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
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jīng)被咬破,沁出血來。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
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shù)》,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你也想試試嗎?”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
?他們有去找過宋天嗎?
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jīng)各自占了床位。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nèi)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
在蘭姆被修女帶進地牢后,所有一切如冰雪消融般散去。
事先預(yù)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尖叫聲已經(jīng)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
“啊?”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是岌岌可危。他深呼吸續(xù)了一波力,抬腳用力一踹!
“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想來是修女再也無法忍受那令人厭憎的1號在教堂中四處亂竄,找看守將他殺死了。
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xiàn)淺淡的青紫色筋絡(luò)。
作者感言
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fēng)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