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huán)境。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還有一些關(guān)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yīng)該和系統(tǒng)交流這方面的問題。
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shù)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yīng)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
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 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guān)副本更加要緊?秦非合理懷疑,這是因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斷了的緣故。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
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dāng)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qū)嵉狞S花梨木。
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xù)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
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
“沒什么,我們就隨便轉(zhuǎn)了轉(zhuǎn)。”男人語氣冷硬地回答道。
程松步履急切的從車頭走到車尾,腳步,頓住回過身來,搖了搖頭。
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tài)通關(guān)的結(jié)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dǎo)游頭頂?shù)倪M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shù)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按照大多數(shù)常規(guī)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huán)。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xiàn)著和觀眾們?nèi)绯鲆晦H的茫然。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與此同時,屋內(nèi)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秦非數(shù)了數(shù)在場的人數(shù),不多不少,正好28個。
還是不對。“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
可真是禽獸不如啊。——就好像他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
0號囚徒心情愉悅地奔向了他的外賣。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
但那種級別的道具,在F級玩家的商城中根本連影子都沒有。秦非點頭:“當(dāng)然。”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
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他看了一眼秦非。……
老板娘愣了一下。“成功。”規(guī)則世界直播間里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血腥和獵奇的畫面,每當(dāng)有主播出手傷人,總是能給自己帶來新一波的流量。
“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diào)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
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會。
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
0號囚徒腳下一滑,在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之前,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tài)不似作偽。
“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三途解釋道。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
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滿地的鮮血。
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fā)生!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凌娜和林業(yè)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shù)脑鹿猓喙鈷哌^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林守英已經(jīng)注意到了祭臺,巨大的身軀向這邊飛撲而來。
作者感言
烏蒙和秦非走到湖邊查看,冰面很厚,但假如用烏蒙的長刀,切割起來也不算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