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起來像是隨時準備跑路的樣子。玩家手上的綁已經被解開了,腿上和腰上的鎖鏈卻還在,他很艱難地半坐在解剖臺上。……
這是一只頭部腐爛,幾乎看不出人形的丑陋鬼怪,就像是末世電影中那些吃人的喪尸,渾身散發著難聞的腐臭味。走廊上人聲嘈雜。分明是熟悉的、一模一樣的臉,盯著看得久了,卻漸漸透出一股強烈的陌生感來。
前方傳來被拉長的聲音:“記得幫忙掃掃尾巴——”各路猜測與小道消息紛飛。
萬一出了事,上面那人還可以幫忙向拉。他原本已經做足了準備,六個祭壇分別藏在六個垃圾站中,大家至少還需要在副本中呆足一天一夜。
“我是絕、對、不可能放你們進去的。”早已兩股戰戰的玩家腿一軟,似是要原地跪下,卻被虛空中的那股力強行拖著直立:
這里似乎是某棟大樓的內部, 空闊的空間內,除了玩家們以外再無其他人影存在。在密林這種地方,秦非若想一個人控制住七個人,幾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薛驚奇的眉心狠狠一跳。這一次的系統提示和之前四次都不相同,沒有附加任何額外需要完成的任務,玩家們跟在秦非身后,忍不住面面相覷。
游戲區整體結構很簡單,前面四分之三都是各種顏色的游戲房間,后方聯通著一個圓形休閑區。聞人隊長的臉色臭得像一塊三個月沒洗的抹布:“密林。”
有靈體偷偷捂住嘴巴,扭動著腳尖,一點一點,從兩旁蹭到了中間的光幕前。
他并不覺得這會是一條毫無意義的無效信息。
“我還以為——”
秦非朝身后揮了揮手。應或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給了秦非一個感激的眼神。
他氣鼓鼓地轉頭一看,蝴蝶的那兩個傀儡早已翻著白眼走遠,只留下一抹背影。黎明小隊原本正好端端走在路上,不過一眨眼功夫,這個射擊攤突然就出現在了他們身旁。
這樣的笑容本該使人心情平靜下來,污染源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王明明”下午幫媽媽出去干活了,回家還只叫了媽媽,沒有叫爸爸,爸爸有點不開心,悶悶不樂地走進廚房。
“啪嗒。”如潮水般的觀眾正在涌入走廊上四名玩家的直播間,秦非觸發的嶄新場景讓大家倍覺新奇。“這位是新加入我們的隊友。”秦非笑瞇瞇地向三人介紹,“陶征,B級玩家。”
聞人黎明一整個恍惚了:“真的嗎……”但薛驚奇對誰都很和氣:“宋天和崔冉,還有三個領了保安任務的玩家,他們進樓里去了。”當地之所以會有那樣傳言,必然是有一定事實作為考據的。
直播畫面中, 彌羊已經順利完成了自我說服,再叫起秦非來毫無心理障礙:“菲菲兄弟,咱們兩個商量一下接下來怎么辦?”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至于那些祭壇為什么會接二連三地冒出來。昨晚兩人能從鬼樓中全身而退,最大功勞當然是秦非撥打出去的那通電話。
隨即隔著薄薄一道鐵皮墻,老保安的呼嚕聲回響起來。空氣中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手,狠狠拽了它一把,強大的力道震得半面墻上的東西都跟著搖晃起來。
應或看著烏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是不是個傻子啊?”翻卷的大雪模糊了他身形的輪廓,但那雙清透杏眼中蘊含的溫潤之色卻不減分毫。彌羊死死盯著最后那行字。
他想問問秦非具體什么情況,看了彌羊一眼,神色有些遲疑。
一片神秘的,黑暗的,能夠將人吞噬其中的影子。他壓低聲音,用氣聲說道。“谷梁?谷梁!”
谷梁一愣:“可是……”要想盡快解決問題,就只能轉移矛盾了。
巨大的熊頭遮住男玩家的臉,看不清表情。老虎大喜過望。
“這……”他對右邊僵尸道:“去把它解決了。”
剛才碰過通風口的就只有他們的老大獾一個人,他還以為是獾粗心大意,沒有將門關好,這才導致了事故的發生。想起剛才在王明明家的樓道里, 黑發青年倚靠在墻邊,一副漫不經心指點江山勸告眼前的菜鳥玩家和他合作的樣子,秦非不由得微微瞇眼。黑洞洞的門宛如深淵巨口, 卻散發著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呂心又開始恍惚起來。兩條腿就像脫離大腦管控有了自己的意識, 飛快邁步進門。
可是,丁立都說了,一個人下水的代價就是一條手臂。
秦非完全沒有看清那是什么東西。這樣的銅幣蕭霄共有三枚,是他在升級以后新觸發的天賦技能。危險!危險!秦非腦內像是拉響了一盞瘋狂鳴笛的警報。
誰也沒看清,他們究竟是從哪兒來的。那未免太不合理。小秦吊足了彌羊的胃口,唇畔帶著笑,步履輕松愉快地走進了電梯。
彌羊暈乎乎地被秦非拉著上了一輛擺渡車,擺渡車一路向前,將一眾司機NPC怨念的眼神甩在身后。這條額外的提示,已經很明顯說明,祭壇碎片在后續任務中還會有其他作用。污染源是怎么混到這個地步的?
作者感言
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