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就是直接在這里幫你升級成E級主播的身份。”她好像生怕秦非沒聽懂似的,急急忙忙地出言解釋起來。
不對。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xù)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nèi),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zhuǎn)。最好是能夠找到這群小孩子是哪個班的,他們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在猶豫什么呢?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
也對。隨即兩人頭頂?shù)暮酶卸葪l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
秦非干一行愛一行,立志要將主播的崗位職責維護到淋漓盡致。
“以那兩個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
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側門鑰匙這東西,當時看起來派不上什么用場。但送鑰匙和收鑰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處如此混亂的地界,多一條能走的小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
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黑色霧氣中,無數(shù)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然后從主播面前走過。短發(fā)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lián)。這只能說明一點。
蕭霄:“……嗨?”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diào)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24號神態(tài)淡漠地看了秦非一眼, 冷冷地轉(zhuǎn)過頭去,對著眼前的空氣發(fā)起呆來。鬼火現(xiàn)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shù)并不少。
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
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然而,很快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為了能夠讓旅客們擁有最純正的民俗體驗,村長為大家準備了一些具有當?shù)靥厣膫鹘y(tǒng)服飾。”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
……
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fā)出“滋啦”一聲爆響。這家伙不是說他這兩天一直躺在棺材里嗎!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但今天的6號卻出乎意料的惹了眾怒。圍觀的靈體出現(xiàn)一陣短暫的沉默。
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敵暗我明,情況對紅方不利。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guī)磉@里有什么目的??”
“是一節(jié)用骨頭做的哨子。”醫(y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沒有順利完成工作的導游,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tǒng)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yue——”幾秒鐘后。
好像有人在笑。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
純情男大。秦非邁步走了進去。而且畫質(zhì)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jīng)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作者感言
你可別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