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她指了指秦非肩上那件臟兮兮的小衣服。
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
“上一次——”
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怒意緊繃。“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
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他就會為之瘋狂。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什么死亡社區?社工居然還要負責犯罪現場痕檢……
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
……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
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林業卻后知后覺地感到害怕起來。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這一塊塊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為成年人的掩體,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個鬼怪抓住之前, 沖到下一個鬼怪身邊。
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而現在,一切隱而未現的, 都即將呈現在他們眼前了。
“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
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我拔了就拔了唄。”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
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三個聯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完了。
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連續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
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要怎么做,才能博得導游的好感呢?
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你懂不懂直播?”
“哦——是、嗎?”
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
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總而言之,大家在社區里行走的時候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即使發現有問題的NPC,也不要太過急于求成。”蕭霄急速后撤,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來。村長:“……”
所以……比如笨蛋蕭霄。蘭姆的身體素質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
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薛驚奇道:“對,我個人認為,他的致死原因就是指認出了鬼。”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D級玩家若是在生活區租住獨棟別墅,可以隨行攜帶一個不限等級的玩家進入,秦非現在積分多得是,大可以肆意揮霍,蕭霄因此跟著秦非享了一把福。
【恭喜玩家小秦首次觸發賭盤功能!】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注:如需使用廁所,請出門五百米左轉,使用社區內的1號公廁。)
作者感言
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