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但……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
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但蘭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衣服旁邊還放著一疊符紙,上面已經畫好了圖案。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
事實上,徐陽舒一直躲在棺材里,有可能是真的受司機npc影響san值過低,無法正常活動,但也有可能只是因為膽小。她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只要是徐家后人,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取走這本書嗎?”
“安全通道連通了隔壁三棟樓,我們從安全通道走,可以一直跑到最右邊那棟矮樓的天臺。”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
“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
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秦非對醫生笑了一下。
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秦非打死都想不到,修女口中的“代主處決”,就特么是這么處決啊!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
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這條在以往的200多次直播中幾乎從未展露過閃光點的狹長小道,在今天,即將給他們帶來全新的、前所未見的驚喜!
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
地面污水橫流。
那是……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他輕輕叩擊著囚室的門欄。
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現嗎?”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
“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回蕩。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
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
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
笨蛋蕭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過的各種缺德事,傻乎乎地點頭:“哦哦好!”
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個副本中心態崩塌的。
“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蕭霄絕對想像不到,秦非當前的san值不僅超過了90,甚至還飆到了離譜的105。
游廊的面積同樣非常之大。女鬼咬牙切齒地道。
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
宋天終于明白過來。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
那屬于纖瘦女性的細細的胳膊,此刻正蘊藏著一種從外表看來完全難以想見的致命爆發力。在近距離的對視下,醫生的面罩散發出極淺淡的金屬銹氣,同時還伴隨著似有若無的草藥香。
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其實, 我已經有了一點想法。”
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什么。
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
她正在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宋天半張著嘴,仔細回憶道。
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作者感言
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