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
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好像有人在笑。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
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
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這就不是系統關心的事了。“徐陽舒?”蕭霄一愣。
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
0號囚徒的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
那他們呢?……炒肝。
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他忽然反應過來,或許12號早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徐陽舒一愣。“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家美甲怎么樣?”青年笑意輕柔,“我覺得貓眼的款式就很適合你。”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
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在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都會有主線劇情。
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
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跑!”
會不會是就是它?木質門扇緩緩閉合,發出刺耳的吱嘎聲。
即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副本中能殺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他想通關更是希望寥寥。……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
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去啊!!!!”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
“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
秦非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能跑得這么快。
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而現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優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作者感言
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