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
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追逐倒計時:5分28秒48】
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
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囚徒們會在整個圣嬰院游走,直到次日6點。
這么有意思嗎?秦非點了點頭。
在他們進入里世界的這段時間里,表世界的休息區顯然并沒有人來打掃過。
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又或許,會帶來新的游客。
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
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
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
徐陽舒跑去問了父親,這才得知了原委。
【紅發陣營:白方陣營=3:1】
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人嚇人也是會嚇死人的,大佬如果繼續保持這個形式作風,蕭霄都要開始擔憂他在今后的副本中的人身安全了。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
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右邊僵尸本人:“……”因為現在是暑假,幼兒園里并沒有孩子。
剛才被嘲笑不懂秦非直播套路的靈體,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
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
撒旦滔滔不絕。
“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來了來了。”可刀疤,卻僅僅憑著一把副本饋贈的匕首,就能夠決定她的生死和尊嚴。
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
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前方不遠處,司機正安靜地開著車。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這要怎么選?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
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
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他們不會傻到主動將信息分享出去。
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難道他已經放棄通關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
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作者感言
天空中的地圖繪制得不算特別精細,現在大家都聚在活動中心里,因此很難分辨出誰是被定位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