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走到門前研究了一會鎖扣,然后伸手捅開了貓眼上的單向玻璃,朝著房間里望了望。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結下了梁子,假如那權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將積分讓渡給秦非的。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神父抬手,指著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過分……”
這太不現實了。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他向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號中間。
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
蕭霄喃喃自語:“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大巴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在騙我……”刀疤,絕對不可小覷。怎么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不給人的,這個系統也太急性子了吧。
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
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半分鐘后,當她終于聽明白蘭姆說了什么以后。
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播報。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正如他呈現在直播中的表現,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
那氣勢洶洶的姿態,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越來越多的主播在直播開始時做出各種獵奇吸睛的舉措,妄圖以此增加直播間觀眾的留存率。
最前面的玩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
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三途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留意四周情況上,她沒有打開彈幕界面,即使打開了,她也無法看到直播間內觀眾們給出的的示警。
假如按照秦非進副本之前的身體狀況,咳嗽成這樣他大概已經進醫院了。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
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徐陽舒一愣。
僅憑容貌就斷定一個人的性取向是不是太武斷了??
這個靈體著急進大廳,純粹是為了湊熱鬧。
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
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
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
“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他好像非常在意酒。
“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定而有節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所在的角落。
tmd真的好恐怖。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
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R級對抗賽的流量大,吸引了許多此前從未觀看過秦非直播的新觀眾, 這些輕視的言論便都是新觀眾發出的。
“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微笑,不知該說點什么才好:)“系統!呼叫系統!我們的NPC是不是應該迭代一下了??”
作者感言
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