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這樣的風潮一度影響了直播的質量。
沒有,干干凈凈。
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
“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
這里是懲戒室。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
“那是什么東西?”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
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右邊僵尸頭頂的僵尸帽子被秦非剛才一巴掌甩飛了,秦非的手現在就按在它的天靈蓋上,五指伸直微微用力,仿佛在告訴右邊僵尸: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
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
無形的虛空中,有某種東西發生了微小的變動。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
“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
妥了!
“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他完了!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7:30 飲食區用晚餐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
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
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采用呼喊的方式召回?】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他們別無選擇。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
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只是大致講了講他在門背后的見聞。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
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那兩個人走了,應該是去尋找其他玩家,繼續挖掘他們的秘密去了。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
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
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作者感言
而創世之船,則是神明因不忍毀滅掉全部的生命,特意提前給人類降下神諭,才得以建造的火種延續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