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又讓小僵尸回去干嘛?”青年額際的黑發(fā)柔軟地搭在臉頰側(cè)邊,看起來清秀又無害,這幅綿羊般純粹干凈的外表下,卻無疑隱藏著諸多秘密。
彌羊訥訥地說道,神色極其古怪,說話間他的喉結(jié)動了動,似乎是想要干嘔,又將那欲望強壓了下去。“宋天呢?”他努力維系住微笑的表情,盡可能沉穩(wěn)地問道。
事實證明,秦非買這堆東西的確不是毫無目的的。她迷迷糊糊地隨手推向一扇門, 沒推動。秦非盯著紙面上的這六個字看了幾秒,然后抬頭,觀察起眼前的房間。
“關(guān)燈,現(xiàn)在走。”秦非沒有被他嚇到,涼幽幽的眼神仿若凝結(jié)著寒冬臘月的霜雪,僅僅掃上一眼,便讓瓦倫老頭的心跳都不由得漏跳一拍。復(fù)眼翅蛾飛到了營地里。
走廊上的玩家們卻被炸地回不過神來。
他就說怎么黎明小隊只有烏蒙一個人意志這么堅定,一點也沒被他帶歪,原來是完全沒搞清狀況!蝴蝶提前喊人,總覺得有點不安好心。也就是說這十八個人,整整四次副本,全都選擇了最最簡單的游戲房。
就在杰克上前的時候,后面那支八人小隊也正低聲談?wù)撝裁础R豢幢慵舨脴O其貼身的高級燕尾服勾勒出他鼓脹的啤酒肚,他每走一步,皮鞋底便在木質(zhì)地板上叩擊出清脆的響聲。那張丑陋的臉上,緩緩勾勒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老婆是不是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谷梁背對著他們,其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他又恰好將尸體的頭部牢牢遮擋住。
雖然他一直悶頭縮的角落,好像對周圍發(fā)生的一切都無知無覺,可那全是假象。老天爺保佑,他這輩子都絕對不會和公主大人作對的。
玩家到齊了。
雪坡太陡,幾乎已經(jīng)快成70度的斜面,玩家們只能手腳并用,一點一點往下爬。之前在狼人社區(qū)里,陶征和彌羊都認(rèn)識薛驚奇,從這一點也能看出,他的確是有幾分名聲在外的。
秦非的視線斜斜下移,落在手旁的雪面上。
身下柔軟的沙發(fā)緩慢回彈,三途還沒有回過神來,秦非已經(jīng)走向門口,只留給休息室內(nèi)的二人一個背影。“他死定了吧?”其實這個封印根本困不住碎片,但碎片之所以是碎片,就是因為祂完全沒有自主意識。
在短短的十幾分鐘時間里,他已經(jīng)又購入了三個電子鬧鐘,以及四個掛歷。但再夸張一些,比如站在那里,半點不掙扎地讓秦非一刀把他們捅死,就做不到了。秦非打量了門幾眼,收回視線,沒說話。
他彎腰鉆進(jìn)石洞內(nèi)。身材不算健碩,但肌肉緊實有型,邊緣清晰分明。——即使他們才不過見過幾面而已。
反正聞人黎明自己當(dāng)了這么久玩家,還一個契約過NPC的玩家都沒見到過。
她重新騎上三輪,賣力地向遠(yuǎn)處蹬去。不出意外的話不會擴散到戶外,也不會波及到其他房間里的人。這句話到底是示警,還是故弄玄虛的迷惑?
可偏偏尸體里的血管凍住了。聽到這里秦非終于明白了,原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wù)這么簡單粗暴。
“所以現(xiàn)在我們要怎么辦?”秦非問。這精彩的一幕,令警戒線后方的NPC們集體歡呼起來。
這是刺頭的天賦武器。你該不會是藏了什么重要線索之類的,打算逼得所有人都不得不當(dāng)死者吧??
小秦?怎么樣?
秦非被人瞪一眼,彌羊就像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了似的,根本遏制不住心底翻騰的殺意。玩家們踩在雪地里,幾乎寸步難行。
他不知道一個充斥著神秘與無名恐怖的雪山副本里,為什么會突然冒出一只僵尸來??下方的玩家隊伍前行速度并不快,就在他們對話的這段時間,林業(yè)才往前磨磨蹭蹭走了幾米。鬼火恍惚之間回想起上個副本。
秦非身處的位置在一片雪坡上,從上往下看,能看見下方不遠(yuǎn)處有兩個黑色的小點。
……
玩家們在副本中待久了,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冒險精神。刁明眼中閃過陰鷙的光。“好可惜,主播剛才怎么又躲過了,我都有點看煩他逃命了,但又不舍得錯過他被怪物撕碎的畫面。”
那人道:“那他多半不會回來了吧,他好像是一個人進(jìn)任務(wù)的。”
奇怪的是,和秦非以往曾見過的每一次都不相同,眼前的污染源似乎并不完全是秦非記憶中的模樣。就在秦非四人打著手電,從另一個方向一路朝保安亭走時,社區(qū)的某個角落,十余名玩家正擠擠挨挨的站在一棟樓門口。除了秦非以外,這里似乎并沒有別的活人存在。
“我明白了。”騶虎的臉色一片慘白,“我們剖開雪怪和刁明的肚子以后看見的,就是還沒有孵化成功的蟲繭。”“認(rèn)知混亂、感知錯誤、無法辨識地圖。”雖然比起副本中的NPC,此刻在地上扭曲如蛇的玩家才是他們的同類,可面對事關(guān)生存的競爭,這些似乎都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
從他看清那個女孩的身影的那一刻起,身上這件保安服就像有了自己的意志,操控著他的身體一路向前。
作者感言
將玩家逼到角落孤身對敵,然后再用蛛絲糾纏住,讓玩家無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