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
嗒、嗒。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
……否則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氣報出48個NPC的名字,并指認他們都是鬼”之類的離譜舉措,系統將難以應對。
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秦非道:“繼續在小區里轉轉吧,說不定,你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
“很多。”從指南中給出的描述來看,這些棺材雖然看起來恐怖,實際上卻是一個類似安全屋的存在,那句“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或許是在提示棺材可以一定程度上恢復玩家san值。車還在,那就好。
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
“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
一只灰白枯瘦的手,從布簾背后伸出來,將那簾子猛地拉了回去!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他的誓發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雖然和華奇偉曾經形容過的并不完全一樣,但,秦非很快反應過來。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不至于連半點心異樣感都沒有吧?
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幾人被嚇了一跳。
“那是什么東西?”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
新人榜單上的信息,亞莉安直接在員工后臺通過內部手段幫秦非隱藏了。“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
并不一定。6號心潮澎湃!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
進服務大廳是不可能了,這無異于羊入虎口,即使進去,他們也無法安然來到柜臺前辦理業務。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
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放著一群人不管,就盯準了12號一個。
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 想要提醒他。
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
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
那究竟是什么?
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
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
“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說干就干。“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
“不過,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竟然全是武器。
青年猛然深吸一口氣。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作者感言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