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秦非點了點頭,眸光微閃。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但,應該也不至于能讓人瞎到這種程度吧……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看頭發的顏色就不像好人!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看蕭霄能夠一騎絕塵地提前于其他幾個玩家、一馬當先沖到鬼樓來的速度,逃起命來絕對不成問題。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光幕背后的無數觀眾所想知道的。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
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
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
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又是幻境?
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假如我偏偏不做呢?”12號剛才雖然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幾圈,但那顯然是在找10號,除此以外,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快跑!”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
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還是NPC?
規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
“唔。”系統的聲音中透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請認真參與直播結算!若有任何疑議,離開結算空間后,系統概不負責處理!”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
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
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中。
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療養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
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那是鈴鐺在響動。
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
“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蕭霄:“……”
“媽呀,是個狼人。”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
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11號正站在角落發懵。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謝謝你對我們的照顧, 亞莉安小姐。”他說。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
作者感言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