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它用五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秦非皺巴巴的衣服,就像在擼某種小動物的毛。
“嘶!”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
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鬼火&三途:“……”想到上個副本中在亂葬崗被那些尸鬼追逐時手無寸鐵的狼狽模樣,秦非大手一揮,將商城中所有能買到的基礎武器都買了個遍。
“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
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生臉上的面罩。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
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之際,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這么快看出問題來了嗎?可他明明都沒有過去啊!”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可是整個迷宮所有的走廊,墻面,地板,大體看上去都一模一樣,人在里面完全無法分辨方向。
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
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反正,就算現在不說,以后也肯定是要說的。
秦非停下腳步。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秦非恍然。
事實上,別說拿到積分,玩家們根本連獲取積分的途徑都不清楚。視線在不經意間瞟向窗外。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
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
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
蕭霄鎮定下來。
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最重要的是。貿然開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
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
蕭霄人都傻了。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都是召喚邪靈需要用到的祭祀品。
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
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他是真的半點也不害怕。
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折騰了半晌。這讓蝴蝶不禁皺起了眉頭。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
在桌子上撞死的人,血會全部飆到床上去嗎?“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
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作者感言
“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