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通關需要24分,而我們只有24個人,你必須要把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懺悔一遍,才能滿足通關條件。”
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威脅算什么厲害招數?懷柔政策才是王道!
“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好吧。”
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
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鬧鬼?”
——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局的觀眾少。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
話題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去。“圣子一定會降臨。”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
目前已知拿到人頭分最多的是6號。這個要做到倒是不難。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
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活動中心大廳里,玩家們竊竊私語。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思索。程松看起來并不像那么熱心腸的人呀。
“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
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假如“指認鬼”和“殺死鬼”是兩個緊密相連的環節,前者正是開啟第二環節的鑰匙。
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她要出門?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
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他看了一眼秦非。
“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
他肯定要死在這了!探員玩家說話時的聲調起伏頓錯,十分富有感情,將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調動了起來。
作者感言
秦非咬緊牙關,將全部注意力匯聚到指尖上的某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