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神父竟真的信了,那就是一個活人的手腕。莫非,他說得都是真的?
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
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
看不懂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在它的臉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屋內的每個人都驟然變了臉色!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道士,在規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之一。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
樣式十分簡陋, 上面沒有半點花紋, 穿在身上像只大老鼠。
有人上前查看了,轉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
他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決策。
那是……女鬼頭頂,天賦技能的提示條隨即浮現出來。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
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
林業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神父:“……”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
“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徐陽舒:“……”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
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所以他的死不是因為插隊。
幾人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蕭霄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開始嘚瑟起來。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
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
秦非:“祂?”
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生。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林業覺得那個阿姨很可憐。
神父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天耳朵有點紅了。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
艾拉一臉遺憾:“如果你有事找醫生,只能去他的辦公室等著,碰碰運氣。”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他不是已經殺過人了嗎。
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
作者感言
“你們哪來的帳篷?”黎明小隊的隊員跟著隊長一起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