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眼睛!眼睛!”
“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若是這關這么好過,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的少年,今日早就回來了。
是林業半小時前還盤算過想去的晨晨早餐鋪。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他說著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這塊表,159萬。”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
“醫生出現了!”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
那是——
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
“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
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這條在以往的200多次直播中幾乎從未展露過閃光點的狹長小道,在今天,即將給他們帶來全新的、前所未見的驚喜!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 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
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
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
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怎么感覺這個怪有點憨呢。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不想額外花錢開辟單獨觀影空間,卻又想跟朋友們一起享受直播的高階觀眾們,都可以坐在這里。鬼火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
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要想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有圣嬰犧牲秦非從里面上了鎖。
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秦非看得直皺眉頭。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
她雙手抱臂站在床邊,眼神凌厲,眉心緊鎖。
可這樣一來——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
作者感言
san值開始毫無征兆地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