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色彩繽紛的碎片散落在空中,散落在秦非眼前。在小秦真的成為他們的同伴之前,對于他們來說,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流傳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
“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
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
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人、格、分、裂。”左手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憂地望著他。
被盯的久了,同時有點不自在起來。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
徐陽舒快要哭了。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
蕭霄:……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鳥嘴醫生的工作守則】
所以,昨晚鬼女拼命想要打開他的棺材,只是想讓他趕快離開?
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什么情況,難道又跑來一個01號囚徒??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華奇偉一愣:“什么意思?”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
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
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
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鬼火壓根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身衣服是秦非從那個倒霉的老家伙身上硬扒下來的。人群正中,那個愛看懲罰副本的靈體沉默良久,猛地一拍大腿!
蕭霄:?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霧氣濕潤溫暖,吸入鼻腔中時仿佛能夠迷惑大腦,令人昏昏欲睡。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出忌憚的姿態來。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
秦非也有可能有著比通關更重要的事要做。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
作者感言
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