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可是……
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7月1日。
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但,那又怎么樣呢?
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白癡。”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
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
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
“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像這樣的玻璃瓶子地上還有很多個,大小不一,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掉毛有點嚴重。”他說。
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兩個對立的陣營,天然便對對方有敵視。
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
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對于亞莉安來說,這個安全穩定又有著可觀收入的崗位,也不過只是一個招人煩的該死活計而已。
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秦非:……
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
“但,也就是從這里開始。”徐陽舒的神色有些恍惚,“我發現守陰村有點不對勁。”這副鬼樣,要想靠裝是很難裝出來的。——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抽。“我懂了!!鏡子,是鏡子!”
在摸清副本最后的通關機制之前,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獵殺其他玩家,均分他們的分數。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的人是宋天。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
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再凝實。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
她目光森然地望著秦非。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
三途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不要擔心。”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
作者感言
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