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非點了點頭。他們肯定是在尋找新的獵物。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
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
“你們剛才有沒有聽見系統的提示?”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不想額外花錢開辟單獨觀影空間,卻又想跟朋友們一起享受直播的高階觀眾們,都可以坐在這里。
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
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秦非嘖嘖稱奇。
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出一陣劇烈的驚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
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
老太太僵尸風情萬種地給秦非拋了一個媚眼,雖然頭頂“不可攻略”的字樣,卻毫不掩飾地表達著對秦非的偏愛:“我總是要給這個小哥幾分面子的。”
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
結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因此對于玩家來說, 每一件攜帶進副本的道具都是至關重要的。
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
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與此同時,活動中心的門被人推開。
……怎么,連這也要嫌棄他嗎??
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
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你看我像是敢碰這玩意的樣子嗎???
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秦大佬。”
“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和那桌東西比起來,眼前這顆散發著清淡果香味的蘋果簡直就像是神賜的禮物。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
難道在里世界告密沒有加分??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他的聲音輕了下去。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
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可是十四號的女人竟然也沒有找到東西。
“誒。”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作者感言
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