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
七天,僅僅半程而已。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他突然卡殼:“閃爍,然后什么來著?”
明早再看不就好了。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
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廂房里, 加上NPC徐陽舒在內一共也只有六人,若是想湊齊八人,就勢必要將外面的程松和刀疤也算進去。“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那都是后來的事了。”鬼女對這一部分不是很有興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講的樣子。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
鬼火被他毫無預兆的動作被嚇了一跳:“你不是說晚點嗎?”正如他呈現在直播中的表現,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
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孫守義憂心忡忡:“小秦,你說,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繼續詢問艾拉:“醫生在哪里?”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自此,他將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偉而圣潔的教堂。他學著秦非,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
鬼火一愣。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想到上個副本中在亂葬崗被那些尸鬼追逐時手無寸鐵的狼狽模樣,秦非大手一揮,將商城中所有能買到的基礎武器都買了個遍。
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所以。”“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秦、你、你你你……”
“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有小朋友?
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對啊,他們到底看到了什么東西?”
他剛才……是怎么了?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那是蕭霄的聲音。“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
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他話鋒一轉:“那你呢?”
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
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
【玩家秦非在本場直播中,累計獲得積分6532分,恭喜玩家秦非!】“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
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
但若是眼前這人真的信了她的話,她的勝率可就直接升到了100%。
作者感言
如此一來,本年內針對尸王的封印加固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