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
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哦哦哦這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
撒旦沒空想這復雜的事,撒旦怒火中燒。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
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本輪任務:找到安安老師的哨子】
那么,一小時和20分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同樣都遠遠不夠。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
從F級到A級。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餐桌上,紅燒肉、蒜蓉生菜、辣椒小炒肉……一盤盤全都色香味俱全。
無論他自己,還是他口中那些同伴們,通通都不見蹤影。
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
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揮不好。
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他正盯著自己的手。右邊僵尸本就沒怎么被黃符制住,被半圈糯米包圍著,腳下一跳一跳,一個勁向著缺口的方向沖。
蕭霄好奇地湊過去看。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且不說他弄死了8號。鏡子碎了。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
想想。
當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
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
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
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可這幾人的神態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
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秦非眉心微蹙。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
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
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
對抗呢?“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
林業、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
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
“對了。”蕭霄道,“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棺材可以恢復玩家的san值。”
作者感言
污染源長長的眼睫垂落下來,在臉上投下一片失落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