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天色隱約發暗。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
觀眾群中頓時掀起一陣波瀾。
不痛,但很丟臉。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
背后,是嗜殺的惡鬼。雖然不愿承認,但6號此刻的確很緊張。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
秦非并沒有因為自己得到了一些訊息就對醫生出言不遜,依舊保持著禮貌與風度。
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
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
【混入旅客中的怪人:好感度8%】
從他目前的表現來看,他甚至想要把那隨時可以到手的分數全部轉送給鬼火。這個社區副本里好像到處都是限制,每到一個新的小場景就會有新的規則出現。“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
撒旦抬起頭來。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
怪不得。“進去!”“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十二點,我該走了。”……好多、好多血。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
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問吧。”結束了。
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
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在恐怕已經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
與此同時,除了這個領頭的修女外,另外那兩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一直默默垂首侍奉在兩側的修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同樣也發生了變化。顯然,命運之神今天完全沒有眷顧秦非。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
“吃飽了嗎?”“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
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撒旦已經快被秦非氣暈過去了:“你覺得像不像不重要!”蘭姆一行人跟在那些前來做禮拜的人后面走入教堂。……
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
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
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
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
作者感言
是足以與規則系統比肩的,在規則世界中真正頂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