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秦非眨眨眼：“也不是。”

所以……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

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蕭霄鎮定下來。

“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這可真是……”

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不是他不努力，但是實在沒辦法了。

只有秦非。他似乎十分害羞，剛說了一個字。蒼白的臉就變得通紅，緊抿著唇不敢再說話。

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鬼火一愣。【恭喜玩家小秦完成隱藏任務：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當前任務進程60%，請再接再厲！】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陽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也是冰冷的。

“閉嘴！”

——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第一種，是做得悄無聲息。

告解廳。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雖然王明明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他并沒有立即出手對付玩家們。

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

“阿門！”“他原本是住在這里，但他不受關押。”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

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自從15年前教會取消了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們，就陸陸續續被遣送到了各個教堂。”

秦非正與1號對視。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

更有意思的是，這個神父，和里世界里的那個神父，分明就是同一個嘛！

他們說的是鬼嬰。昨天晚飯時村長曾提到過，昨天是七月初七。“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

這樣一想的話……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

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