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秦非點了點頭。
這一塊塊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為成年人的掩體,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個鬼怪抓住之前, 沖到下一個鬼怪身邊。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
任務很簡單,只要順著神父的要求來,就可以將任務順利完成。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秦非眸中微閃。
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
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也是,這都三天了。”這里實在空空蕩蕩。
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
什么變態多啊,什么好嚇人啊。
“誰把我給鎖上了?”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
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
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啊——啊——!”
【病患因幼年遭受創傷,后未得到及時的心理疏導,而產生嚴重心理障礙。】
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
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說干就干。
很快,新的打擊便接踵而來。“撒旦:你的心像石頭!!”……
冷靜!冷靜!假如他們現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
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乖戾。
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
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最后10秒!這樣,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頭分,用來彌補他被9號和12號扣掉的懺悔分。
“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畢竟大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她還是——樓梯、扶手、墻壁……
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驗。
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門內又是一條走廊。
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掌心接觸到右邊僵尸臉頰的瞬間,右邊僵尸猛烈的躁動便驟然靜了下來,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打擊,雙目圓瞪,呆呆地放緩了動作。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
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
作者感言
但這無疑惹惱了秦非的粉絲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