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
24名圣嬰,在里世界中,扮演的究竟又是怎樣的角色?
“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表世界休息區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
大巴?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她閃電般轉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
“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
“媽呀,是個狼人。”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但是好爽哦:)
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
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避無可避!
媽媽手里拿著一雙膠鞋,努力想往腳上套。“yue——”
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秦非抬手指了指門。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現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
秦非停下腳步。“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
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哦……”
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
npc的神色舒緩了些,點了點頭。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
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
這個人怎么這樣啊!!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
“去死吧——!!!”
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
艾拉在秦非將那件衣服拿出來時就怔住了,等秦非將衣服抱在懷中拍打起來的時候,那雙一直潛藏著警惕的眸子終于閃亮起來。
作者感言
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