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
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他快頂不住了。現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
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而它們偏偏又指向著整個迷宮最重要的關鍵,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
都快成內部員工了,拿點員工福利也是應該的吧。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
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砰!”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
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卻沒想到他純純是在看別人的樂子。
“啊?哦……”蕭霄連忙應下。
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
在房間的最左側,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在眾人眼前。“跑!”眾人開始慶幸。
秦非卻并不慌張。
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
等這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
“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可是地板上的血痕就像連貫的車轍,旁邊完全沒有手印。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昨天晚飯時村長曾提到過,昨天是七月初七。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
秦非收回視線。
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竟然全是武器。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采光應該非常好。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
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
這家伙該不會馬上要去用刀割鬼火的耳朵了吧?!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
秦非此刻終于明白了。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算了,算了。
“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
“14點,到了!”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
就像鬼女曾經對秦非所說的那樣:好有行動力,不愧是大佬。
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
可,已經來不及了。
【小秦-已黑化】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
作者感言
應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下過多個副本的敏銳直覺告訴他,這條規則不可能全然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