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它相對應的里人格。5號好像很畏懼事態朝向那個方向發展,急切地試圖勸服其他人。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
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
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可是, 這條規則真的是正確的嗎?
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
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秦非沒有妄動。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
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靈體直接傻眼。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
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所以這個環節不可能逃得掉。“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
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
蘭姆一行人跟在那些前來做禮拜的人后面走入教堂。“咔嚓”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
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
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
彈幕沸騰一片。那必定就是那樣的。
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
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那你改成什么啦?”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哎呀。”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
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抱怨。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
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
作者感言
但12號為什么是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