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

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他們都還活著。

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余下兩人點了點頭，對此表示了認可。

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在圣嬰院中，主將會注視著所有圣嬰的一舉一動，每一份善良或罪孽，都會成為主挑選圣子的評判準則。”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好了好了。”孫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

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

“歡迎進入結算空間！”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

他已經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

“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NPC有個球的積分。

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

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

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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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玩家們必須在一個副本中首次探索、并首次通關同一條支線，才能夠獲得獎勵。將所有一切說完后，祂忽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視著秦非的眼睛。

成為罪犯似乎已經不再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還真有事要讓他辦？尸祭在祭堂內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

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

空氣中還浮現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

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他還要等鬼嬰出來。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

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一，二，三……

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三途皺著眉頭說道。秦非眨眨眼：“也不是。”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

“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村長停住了腳步。

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蕭霄倒抽一口涼氣。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

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

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