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直播大廳里, 數不清的光幕正播放著不同的精彩畫面。
面前漂著一塊浮木,是他獲救的最后希望,但他伸手撈啊撈啊,卻偏生夠不到一點。鬼火直到這時都還沒意識到危險,但林業和三途都瞬間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他不像玩家那樣,能在天亮時收到任務完成的系統提示,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可以出去了。“每年的7~10月,是這座神山的祭祀季。在這段時間內,山神禁止人類進入雪山地界。”污染源之于邪神,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存在。
系統播報聲響起,隨即,每個玩家的屬性面板中都刷新出了一條新的任務提示:“主播這是認慫了嗎?”
林業眼睛一下子亮了:“那太好了!”
……似乎,是個玩家。“蝴蝶剛才停下來說話是想干什么呀,從余阿婆手里接任務嗎?”起初老鼠只懷疑,秦非應該是某個控制流的玩家。
例如“我們之后該怎么辦”或者“這個副本的解法到底是什么”這類空泛而龐大的問題,他是算不出答案來的。彌羊面沉如水。秦非倒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嚴峻的考驗。
眼珠還在眼眶里,皮膚也沒有被挖爛。耍我呢?大佬吃肉,他好歹還能喝到點肉湯。
丁立的心臟狂跳,他捂著胸口,艱難地扭頭看向身旁的同伴。他身為NPC的馬甲還沒有被扒掉,這層皮自然是披在他身上越久越好。兩人試圖從地圖上尋找出神廟的所在位置,以及他們今天迷路的原因。
但這偏偏是一個雪坡。原來她只是在自己嚇自己。這收音機看起來也很有些年頭,灰色機殼有數處凹陷,破得不成樣。
只是此時,黑發青年臉上已經不再是那副常見的桀驁與玩世不恭,他捂著嘴巴看著秦非,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木門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船工操作間”五個大字。鬼都高興不起來!
——這是污染源的碎片。林業對秦非有種盲目自信:“絕對可以。”【Y大登山社員-孔思明:好感度10%(什么?你說你也是登山社員?看起來很眼生啊,大學四年恐怕沒見過幾面)】
薛驚奇的眼珠子都快要粘在秦非身上了。陸立人目眥欲裂!故而打量的重點落在了秦非這邊。
那過于龐大的鬼怪NPC排山倒海,黑壓壓一片,幾乎將整個走廊塞滿。在那個五人本中,他們四對一,殺死了唯一的落單玩家,拿到了他的彩球。秦非其實并不是奔著救他們去的,他只是想偷偷挖點雪。
秦非點頭:“順著樓棟號往回走吧,一邊巡邏一邊找。”“我要指認崔冉是鬼。”玩家們將孔思明安頓在帳篷里,各自分散開,去其它帳篷中翻找線索,順便收拾整理散落在地上的戶外登山用具。
氣中漂浮著森冷的怪異氣味,沒有光亮的草坪蟄伏浮在暗夜當中,看著像是一塊塊能夠吞噬生命的死地。
難道要像這樣一直跑到天亮嗎??手上的黑晶戒。看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眾人都不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烏蒙背后的冷汗頓時又多冒出一層來。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反正玩家們本來就要破壞掉它。在場的所有玩家,每個人頭上都頂著一層不屬于人類的皮套。茉莉眼含感激。
只有秦非,從始至終,沒有片刻停下步伐。秦非像是未加思索,隨口回答:“你去過音樂節嗎?”
后面的樓道里已經有怪物沖進來了,但那些怪跑的沒有兩名玩家快,如今錯落出了大約一層樓的距離,并不構成危險。走入那座密林!這樣說來,秦非本該是最先抵達目的地的那一個。
“實在看不出是什么。”彌羊抱臂觀察了半晌,評價道。
但現在,當秦非與湖泊之間的距離拉近到景盛幾十米遠的時候,他終于能夠看清。秦非不肯定也不否定:“反正你放心就行。”
【恭喜玩家成功找到任務物品:祭壇(1/6)】秦非將照片放大。從距離上判斷,那些找過來的玩家最多再過10余秒,必定會出現在山坡頂上。
背后的門板重重砸進門框里。
她身體不舒服留在活動中心,恰好和呂心同行,沒過多久后呂心又死了。或者說,不可隨意交易。但,秦非卻似乎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端坐在高椅之上的蝴蝶神色如常,唇邊甚至帶著些許笑意,語調卻冰冷徹骨:“蠢貨。”他的視線不動聲色地瞥過老保安的頭頂。他終于又轉過身來。
蝴蝶在第10位,彌羊在第12位,薛驚奇則可憐巴巴地縮在秦非下面一位。
看崔冉臨行前那忽然慘白的臉和顫抖的聲線,估計是來大姨媽了,肚子痛得不行才不得不留在活動中心休息。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作者感言
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