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黎明摸摸后腦勺，臉上浮現出一抹奇怪的紅暈。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其他人都明白他的意思。直到背后的鬼怪們徹底消散在夜色當中，再不見分毫動靜，已經奔跑得胸腔發疼的玩家們這才稍微停下來喘口氣。

“咔噠。”“咦？這兩人參加的不都是《創世之船》副本嗎, 一個在C1，一個在C2，怎么副本進度不一樣啊？”

要把林業從地面帶上來，這對彌羊來說不難。事實證明，秦非買這堆東西的確不是毫無目的的。老虎大失所望！

鮮血汩汩流出，將地面染成紅色。

眼前這間屋子四四方方，就是一個面積不足20平米的空房間，里面什么家具也沒有，地板光滑得蒼蠅走進來都要摔個跟頭。周圍陷入徹底的黑暗。

他已經作出決定，假如污染源依舊聯系不上，他就放棄這次預選賽。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站在門前恭迎兒子回家，聽到秦非問話立即搶著回答。

秦非忽然有一種怪異的預感，他覺得自己在王明明家里，甚至不需要遵守那些規則。就像一只被扎破放氣了的氣球, 迅速干癟消散, 只剩下一層軟塌塌的橡膠皮。

觀眾們感嘆道。“站住。”

秦非：“你覺得誰有可能是殺害老板的兇手？”林業將巡邏守則從頭至尾通讀一遍，悄悄吞了吞口水，心臟砰砰砰狂跳不停。

烏蒙和聞人在最前方開路。兩道交疊的油漆，在石膏雕塑原本潔白無瑕的臉上形成了一個異常醒目的紅色大叉。

后面依舊是照片。密林里這些黑色的樹實在太過于高大，所以烏蒙沒有橫向砍，他擔心樹木倒下后砸到玩家，或是砸到別的樹，引發一系列糟糕的連鎖反應。NPC走了，走廊上陷入短暫的沉寂。

伸長脖子看另外兩位A級玩家的光幕。而且鬼是最難對付的NPC之一。三途道：“挺好的，我們拿到巡邏隊隊員名額了。”

反正雪怪漫山遍野都是。

青年的神色冷峻，淺色的眸在陰影中顯得暗沉，令人完全無法看穿他在想什么。

只是很快。空氣不再是靜止的，狂風的呼嘯聲從山崖深處向上席卷，夾雜著粗糙的顆粒刮過臉頰，帶來如鋼刀般的刺痛。

……

兔女郎腳步輕快地走到玩家們身前，挨個將冊子分發給大家。

內里是空的，這一點他們砸上一個壇子時，也已經得到過驗證。

應或懺悔得太過真心實意，秦非僅存無多的良心都跟著痛了一下。

——至于看不見這棟樓什么的。

估計是看上了他身上的彩球，想要搶奪。“當時回答我的那個聲音……”

他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確定了他們已經是死者的事實，因此才觸發了陣營轉換播報。彈幕像發了瘋一樣刷屏, 幾乎看不清界面上飛馳而過的文字內容。可很快，眾人這才意識到，事情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簡單。

而后，再沒有任何其他外力施加的情況下，開裂成了幾瓣碎落在雪地上。說話的是一個白日里存在感并不強的玩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笑死了啊。”

在這樣的場景下，假如對面再來一只鬼怪隊伍的話……

高額的回報成功吸引了玩家們，狼率先進了房間，NPC沒有關門，其他玩家就一起蹲在門口看。“大家不要慌，聽我說，我們不用過度猜忌懷疑。玩家當中應該沒有狼人。”秦非的唇畔漾起輕柔而溫和的笑意：“怎么會呢？今天已經是7月4號了呀，爸爸媽媽。”

……林業不敢抬頭，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勾動，示意自己在聽。他的另一只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進了肉里。

雙眼赤紅的賭徒觀眾在各個直播大廳外巡回。

那些尸體看起來都很死不瞑目，翻白的眼中紅血絲遍布，像是正在對冰柜外的兩人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