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cè)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
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fā)現(xiàn)過這座地下迷宮。
緊接著她話鋒一轉(zhuǎn),惡狠狠地道:“而你卻用它來引誘男人!這是一種多么可恥的浪費!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guī)則。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shù)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shù)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而且,他和鬼女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對方雖然揚言要賣他面子,頭頂?shù)暮酶卸葏s一點要繼續(xù)上漲的趨勢都沒有。
來村里已經(jīng)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告解廳的門鎖了,他們打不開。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yè)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
林業(yè)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救命,主播真的好會說,雖然還沒有看到尸體,但我已經(jīng)完全被他說服了!”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休息室內(nèi)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確實。已經(jīng)開始喉嚨發(fā)干了。”
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qū)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這兩口子是外地人,來我們社區(qū)開店以后就買了房子定居,素質(zhì)實在不怎么高,天天和我搶生意。”
而那三人反應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絕不在半途倒下。
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jié)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huán)節(jié)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墻的那邊傳來一聲充滿疑惑的悶哼。
“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林業(yè)聽懂了秦非的意思。右邊僵尸本人:“……”
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wěn)穩(wěn)坐在位置上閉目養(yǎng)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fā)燙。
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身后正在發(fā)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三途說了這么多,其實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至于秦非,她并不認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
“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cè),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jīng)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秦非道。“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
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
里面有東西?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作者感言
第一天時,他需要秦非幫助他脫離密林的追捕,自然無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