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人數眾多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便顯現了出來。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
第一回表里世界反轉的時候,鬼嬰被副本強行滯留在了表世界,因此這次秦非便格外留意了一下,在教堂的地板開始震顫時死死揪住了鬼嬰的衣領。不敢想,不敢想。“我什么時候可以過去?”
哦,隨便編纂一個就行了。
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凌娜好奇地盯著看了半天,終于發現,那個中年夫妻中的丈夫和npc老人樣貌極為相似。
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
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
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
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規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
12374分。
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
告解廳內,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嘶……
撒旦:?
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十二聲。“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不,這不是舉手之勞。”秦非正色道,“對于我來說,這非常重要。”頭暈。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
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他只需要等19號給出手勢以后,沖進房間幫忙把6號按住就可以了。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鬼嬰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便又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其他玩家都沒有看見它。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
而徐陽舒的眼睛也隨著秦非所說的話越來越亮。
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
蕭霄:“……”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
“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
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
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道。
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
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
作者感言
秦非解開B級玩家身上的鎖鏈,然后不緊不慢地打開那張垃圾站開站時間表,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