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非走進告解廳中那整整半小時的時間里,0號囚徒曾無數次的用斧頭劈砍那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木箱。
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
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過嗎?”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
《湘西趕尸秘術》。“嚯。”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
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
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別怕呀。”秦非非常貼心的拍了拍蕭霄的肩,“咱們不是準備去二樓嗎?你看,她現在正帶著咱們往二樓走呢。”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
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下面是一行標紅加粗的字。
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三途說的是“鎖著”。
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
他必須去。
“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僵尸說話了。
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而另外一部分,則比他們到的時間要晚一些,因為他們是蘭姆進入教堂后才逐漸出現的。神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綁定資格,秦非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
“嗯。”秦非點了點頭。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
“從休息區到教堂之間的這段走廊可真長啊!”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秦大佬,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禱告的?”蕭霄好奇地問道。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
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蕭霄剛才一直渾身緊繃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發難,見情勢終于穩定下來,忙不迭地開口:“要幫什忙?我們一定立馬就去辦!”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什么……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
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
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短發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
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如果你看見任何不符合天主教教義之事,皆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
作者感言
“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