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他看見了鏡子碎片。
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那他們呢?
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臥槽!什么玩意?”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
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不該這樣的。鬼……嗎?
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
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那聲音太過尖銳刺耳,很快吸引了鬼怪的注意。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第2章 歹徒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身后,2號玩家與0號囚徒緊追不舍。
秦非已經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
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
秦大佬被帶走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
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秦非輕輕“嘖”了一聲。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
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
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
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
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而與此同時,直播鏡頭中,秦非正站在他溫暖又舒適的臥室里換衣服。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篤——
“醒了。”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
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這東西好弄得很。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
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現吧?”蕭霄有點頭大。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
根據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秦非一把將林業向屋子中間那兩堆雜物的方向推去:“去那里找!能對付僵尸的東西就在那里。”這只能說明一點。
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
作者感言
“太好了!你沒事!”鬼火直接原地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