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臥了個大槽……”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
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
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這個結論在之后或許會產生變化,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
“別看。”秦非低聲警告道。
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
系統模糊了那對夫妻的感知,它欺騙了他們,讓他們以為自己就是他們的兒子。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
由于摸不清狀況,氣勢都變得弱了下來
“我!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離開這里以后,你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華奇偉大聲道。那人這樣說道,抬手沖他們比劃,其實他很想描述的再詳盡一些,可惜那幾張照片實在是糊得令人發指。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
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
廂房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是徐陽舒動的手腳,還是副本動的手腳?
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普通玩家進入結算空間時,系統會將玩家身上一切不合規的攜帶物件清除。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
“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人、格、分、裂。”這一點并不難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幾名老玩家也都意識到了。
“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哦,我尊敬的神父、敬愛的主。”
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背后,是嗜殺的惡鬼。
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繼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
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
修女在前方不遠處,6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卻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興奮。
發覺自己在做無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開始比劃。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
作者感言
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