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后頸發癢,回過頭時卻只能看見一片無差別的白。上電梯,掏出鑰匙,開門。礁石的另一頭。
玩家們緊張兮兮地縮在一起,一半人盯著安全通道,另一半人盯著電梯上的數字,生怕那數字趁他們不注意偷偷跳動一下。沒想到這兩個NPC那么好忽悠,被他一騙就放他進了家門。
紅色,黃色和紫色。眾人匆匆往那邊趕去,狹窄的山谷被十余人擠得水泄不通。他的手指張開又握緊,輕輕向上抬起。
佇立在不遠處的,赫然便是前天夜里追了眾人一整夜的黑色密林。秦非云淡風輕地掀起眼皮望向他:“啊,我不是說過,我的精神免疫很高嗎。”屬性面板打開,密密麻麻的文字呈現在他眼前的空氣中。
秦非似笑非笑,從口袋里摸出個東西拋給他。彌羊一把拽住秦非的衣袖。雇傭兵接任務或是放棄任務,都可以自由選擇。
以武力傍身的玩家被規則限制住了手腳,這讓他整個人都覺得十分不適。“你們——”他遲疑著回頭望向秦非。
這兩個字一說出口,屋里的玩家神色都是一凜。“這是祭祀的地點?”陶征盯著地上那圖案分析道,“你們看,邊緣延伸出來的六條線,正好可以放在那六個祭壇。”
“再不吃就涼了,兒子。”適合干活的幾個人都選擇了罷工,丁立他們更別說了,一看就不像是能做這事的人。必須說點什么用來保持清醒。
雖然他一直悶頭縮的角落,好像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無知無覺,可那全是假象。薛驚奇臉色灰白一片,即使這樣依舊堅持不放棄任何一名隊友。
如果不帶秦非,他大有其他更輕松便捷的方法通過。但身后跟了個拖油瓶,可憐的盜賊不得不勞心勞力,像個原始人一樣一路硬打。搖晃了幾下,依舊沒能穩住身形,狠狠一頭栽倒在地!“開始吧。”他說,巨大的頭套下方,一雙眼神色陰沉,“速戰速決。”
“這是副本蓄意的遮掩。”秦非神色淡淡,一錘定音。雖還不至于到以秦非為首的程度,卻也已經很將他的言行放在心上。
就連骨頭也被侵蝕掉了一部分。
一副沒完成的拼圖,一套七巧板,一些紙和彩色蠟筆。蜘蛛羊八條腿一起發動,占據了玩家左側上空的整片懸崖。臥槽!!???
他順著來時的方向,踩著尚未被落雪覆蓋的腳印,一步一步,平穩而冷靜地折返。
秦非依言走向角落擺放的那個巨大冰柜。“砰!”
他們耽擱得太久,已經注定難以在活動中心尋到一席之地。
一行人繼續向前。隊伍停了下來。
秦非站在人群最后,假如當時他隨著蕭霄向上爬,只會讓所有玩家一起暴露在進門船工的眼皮下。
“那就等等他們。”彌羊道。
發現有人在直播間里大放厥詞,秦非的粉絲頓時蜂擁而上。眾人急出一腦門汗。這是他們公會中最最講究的兩個人, 平日里,大家走路都生怕邁步時揚起的塵埃弄臟了人家的褲腳。
直到兩人一鼓作氣跑出了商業街外,林業這才松了一口氣。下棋這種事,要想贏不難。昨天晚上他被污染得神志不清時,不小心撞到岑叁鴉好幾次。
推車共有五層,每層大小均等,第一二層的罐頭已經空了,第三層的沒了一半,而四五兩層還滿滿當當。游戲的答案已經掌握在了他們手里,那10顆彩球,似乎也已提前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
可憐的NPC手捂著耳朵可云搖頭:“菲菲你別說了!!別說了!”
谷梁現在就是很后悔,他覺得他自作聰明,把人都想得太壞了。打NPC的臉,狗膽包天!
連鬼嬰都比不過的僵尸,又怎么能指望他在峽谷里大殺四方呢?這人怎么越看越不正常呢??光幕兩旁則一片沉默,全然不復幾分鐘前的熱鬧。
彌羊雖然問了,卻并沒有指望對方會回答,岑叁鴉是黑羽的高層,而黑羽的人一向眼高于頂。秦非看著對面那人。
果然那具尸體的樣子和店老板完全不同。林業咬著后槽牙道。
工作人員。孔思明依舊坐在角落發呆, 玩家們并不敢打擾他,生怕他受不住刺激又開始變異。等出了副本,一定要給他們打個差評!
隨即搖頭:“我有點不記得了。”
或許是這雪原太冷,眼前的青年不笑時,竟也被浸染上了幾分疏淡的涼意。總而言之,現在能夠當做線索使用的,只有孔思明的一部手機而已。
作者感言
“不要出來!不要出來!把門鎖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