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特殊的一幕, 整個副本中只有秦非發(fā)現(xiàn)了。
秦非腳步不急不緩地下了樓。數(shù)不清的絲線從四面八方卷來,烏蒙的手腳都被纏住。這個R級副本中出現(xiàn)的信息讓林業(yè)十分迷惑,迄今為止,所有信息似乎都是分散開的、極小的點,沒有半點指向性,讓人無所適從。
大不了,晚上回圈欄艙以后,再去找那個貓咪好好套套近乎。——除了副會長珈蘭。游戲區(qū)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供船上的人類取樂。
唐朋說到這里,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樣講好像正在將殺人嫌疑往崔冉頭上引,連忙解釋道:“但她沒多久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玩家們習慣了這樣的模式,因此在沒有發(fā)現(xiàn)秦非其實是假NPC之前,不會有人將太多心思放到他的身上。秦非笑瞇瞇地說著,就見王輝三人垂頭喪氣地朝這邊走過來了。
谷梁見阿惠看向他,驚恐之色愈盛,不由得退后了半步。它們托舉著秦非的身體,以極小的幅度浮沉。
“你現(xiàn)在說這個干什么!”林業(yè):“???”
蕭霄不相信他們真的會被困死在天花板上。可指尖傳來的阻力,卻令她一怔。
老頭神神叨叨的,一邊說話,眼睛一邊在玩家堆里胡亂瞟。困擾著秦飛的問題,同樣也困擾著污染源。秦非思思忖片刻,將一直倒吊在他身上偷懶的鬼嬰抓下來,揪著這小東西脖子后面的皮就往洞里塞。
“垃圾桶嗎?”
瓦倫老頭的機槍和玩具墻都經(jīng)過特殊處理,不知道騙了多少新人的積分。秦非只是在遲疑,他究竟要不要參加這預選賽。他們連炒肝店老板的影子都沒見到啊。
他們領(lǐng)著秦非,登上了那個通往漆黑的未知地帶的樓梯。
晃動的艙體和水聲讓秦非能夠確信,他們此時的確正身處船中,他摸著自己毛茸茸的臉,心中涌起一絲難言的荒謬。破壞,或者——隨便怎么樣都行,只要弄點故障出來,讓它停止制動。15分鐘。
六名留守在活動中心里的玩家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著煎餅。經(jīng)過那里,再走不遠,就能看到活動中心的大門了。
又是1500積分被從賬戶中劃去。在警戒線后方,從一處門洞里,忽然走出了數(shù)不清的人類。
秦非的嘴不是白長的:“營業(yè)時間雖然結(jié)束了,但店里不是還有這么多東西沒有收拾嗎。”“她、她今天晚上確實表現(xiàn)得怪怪的。”
有玩家想打個時間差,轉(zhuǎn)身就往身旁最近的游戲房里鉆,可房門卻已經(jīng)打不開了。這一幕落在陶征眼里,讓他越發(fā)認定了秦非是個低調(diào)的大牛。一旦稍有疏忽,它們定會不知從哪個角落沖出來,帶給玩家們沉重的一擊。
老虎語氣中透露出憐憫:“剛才和狼的那一場,NPC先出了布的……”
頭頂?shù)捻憚佑用黠@了,天花板在震顫,有細碎的墻皮的剝落下來,砸在玩家們頭頂。過于離奇的一幕,差點把直播間里的聽眾笑瘋了。“你們在找游戲房嗎?”他主動同幾人打著招呼。
很奇怪,人在處于恐懼中時,五感似乎總會變得格外敏銳。在離開泳池房后,他們又來到了休閑區(qū)吃東西。還要長相清秀端正。
彌羊鼓足勇氣克服心理障礙,又試了一次:“菲菲公……”“好惡心……”唐朋躺在床鋪上,頭枕著雙手,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烏蒙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到底不是一個小隊的同伴,烏蒙與應或也沒太注意秦非,反正他是朝營地方向去的,不會走丟。
彌羊垂眸,長長的睫毛遮掩住黑色瞳孔中猶疑不定的情緒:“這人有點邪門。”
“要不然,他當時跑那么快,早就應該沖到密林深處去了。為什么小秦來找我們的時候,他還能那么精準地重新回到密林外圍呢?”但秦非記得很清楚,最后這只僵尸是被自己借用鬼嬰臉上的符咒,一巴掌扇翻在地的。
但此刻,她的心境已然與之前完全不同。帳篷里光線昏暗,將他的面部輪廓映襯得柔和而脆弱。新跟上來的鬼已經(jīng)沒有空間向前擠了,只能可憐兮兮的墜在最后面。
老鼠眉頭皺得死緊。岑叁鴉望著秦非若有所思,余下玩家有的低頭私語,有的則一臉懵。彌羊現(xiàn)在打的主意,就是說動秦非和自己里應外合,趁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搶先一步把王家隱藏的秘密挖掘出來。
更重要的是,彌羊早已十分清楚。
說是協(xié)議,卻只空有這么一個協(xié)議名,底下連半個多余的字都沒有了,只剩一行簽名欄。走出幾步后回頭,卻見身后四人一個也沒跟上,還站在那里,老神在在地看著他。
幾乎在同一時間,冰洞邊的玩家一個接一個往水中躍下。彌羊:“????”
視野中,那個被捆縛在解剖臺上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作者感言
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