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
“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看樣子這小東西應該仍是處于隱身狀態。蕭霄在副本里變笨,是因為他被強行降智了。
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一夜無夢。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
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是的,一定。”假如祂有一個固定的模樣。
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秦非挑眉,他原本還以為這個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導游一樣難攻略。照這種趨勢提升下去,百分之一百的npc好感度能夠給玩家帶來什么?直到此時,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
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什么變態多啊,什么好嚇人啊。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
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
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一切合規,不存在漏洞,請有序觀看直播。”
沒人能夠給出回答。但,能躲一時是一時。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現在要怎么辦?”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
整場直播中,技能僅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后無法冷卻,無論直播有多長。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
鑼聲又起。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
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該身經百戰、沉穩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散發著瑩潤白光的面板懸浮在秦非眼前的空氣中,上面寫著兩排小字。
再說,王明明的態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了。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老板肯定是鬼,任平指認得沒錯,白方的陣營分已經證實了這一點。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
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出迷茫。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
作者感言
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