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
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了那扇門口。拖著她走向了寢室區。
“救命啊,好奇死我了。”秦非的反應很快。
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
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注2:陣營之心具體使用限制的最終解釋權歸屬系統所有。)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蕭霄:“……”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我拔了就拔了唄。”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
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有了村長這句話,再配上羅盤的輔助,程松已經認定,玩家們通關的關鍵點就是祠堂。
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那把刀有問題!???
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和秦大佬明明都是人,長了一個頭一顆腦子,怎么兩個人的智商差距就能這么大?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我們園區的設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過的呢。”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
“太強了,真的太強了!這反應速度,還有誰??”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也有人說他們直接被規則滅殺在了那場副本里,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誤傳。
蕭霄是誰?
紅色,究竟代表了什么?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
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他好迷茫。
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心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任何一個人經過這里,都可以輕輕松松把他們弄死。
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那他怎么沒反應?
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
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咔嚓。
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啪嗒,啪嗒。對啊,為什么?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
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
作者感言
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