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著裝足以證明,我們在登上雪山前是做足了準備的。”秦非臉上難得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一雙溫柔的杏眼像是盛著水霧,視線流轉間仿佛柳枝拂過湖面,漾起一片瀲滟的波紋。簽訂過協議的保護對象跑了, 奔向了顯而易見的危險之中。
所有人爭先恐后地涌到外面,保安面色不善,對著每個玩家翻了一個白眼。用力,下壓,以一種不輕不重的力道,將他的唇向一側揉按。“尸骸面部特征不明……”
……
“我看那邊幾個人好像有點眼熟。”彌羊沒忍住抱怨道,“你干嘛要買這個外觀?”
狹窄的操作間陷入黑暗,可就在此刻,桌上的廣播臺卻忽然響起了滴滴的警報聲!“禁止浪費食物!”要是那么脆皮的話,這外觀還不如不穿。
薛驚奇神色凝重。才第二天就拉開了整整三十五分的差距,之后顯然也很難彌補。
不過轉念一想,若這真是純粹的猜拳游戲,擁有預知能力的老鼠會成為他們百分百取勝的唯一希望。
一行人身后,三輪窮追不舍。“巡邏期間一定不要脫掉制服。”
順著地圖所指,再搭配指南針,要想下山并不困難。無論是身處12號樓下的中央廣場的蝴蝶一行人,還是正在社區內另一處做任務的薛驚奇團隊,抑或是幾個游蕩在副本里的散客玩家。帳篷內靜得落針可聞,最靠外那人偷偷拉開了帳篷的拉鏈,玩家們不動聲色地朝后退。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秦非伸手,輕輕撓了撓貓咪頭套的下巴,“他們會死,不是因為吃錯了東西,而是因為他們違反了規則。”三途鬼火立刻一起靜了下來。
要不是害怕叫聲太大會引起雪崩,孔思明絕對當場話聲尖叫雞高歌一曲。
緊接著,黑暗退散,有人從外朝里面喊:“快點滾出來!”秦非似乎并未將注意放在老虎和老鼠的對話上,他正緊盯著綠色房間里,那一排懸掛在墻面上的動物頭套。
秦非并不急著解開他身上的繩子,背著手,站在解剖臺邊,靜靜觀賞著他掙扎的姿態。“好、好的。”黃狗的頭垂的很低。
剛才氣氛還算和睦的餐廳,空氣頓時凝固住了。水槽在靠近后廚門口的位置,林業蹲在這里洗東西,萬一等會兒老板娘突然睡醒走進來,他也能攔一下路,讓秦非有應對的時間。從坡下上來的那兩人聞言搖頭:“不知道,下面好像就只有我們兩人。”
通常情況下,人在收到此類邀請時的第一反應,會是問“什么房間”,或者直白地拒絕。
秦非走到彌羊身邊說道:“他今天去社區里的美容院做了個光子嫩膚,看起來是不是年輕了不少,媽媽?”
是祂嗎?
被老虎心心念念的貓咪秦非,如今的處境卻遠沒有老虎想象得那樣好。已經不能再分神抓什么內鬼。那個D級小菜鳥越是努力想隱瞞王家的秘密,他就越對這秘密感興趣。
都說副本里的道具掉率低得令人發指,秦非卻覺得,好像概率還挺高?
“怎么就只有一個蓋子,壇子呢??”鬼火難以置信地失聲問道。“這是……從下面漂上來的?”彌羊皺著眉頭,不愿相信看見的事實。他半瞇著眼睛望向不遠處的草叢,從他的視角看去,那個俯身哭泣的少女頭頂正異常清晰地懸浮著一行字。
幽幽的聲音在夜空中回響。直播大廳打起來了,這還是這么多年以來的頭一次。
隔著薄薄一道木門,蕭霄幾乎能夠聽見NPC粗重的呼吸聲, 伴隨著游輪的發動機聲有節奏的響起。果然,他們還是被傳送進了任務空間。回過頭時,卻見彌羊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他旁邊,用和他一模一樣的復雜眼光望著自己。
“我懂了!!!”四名玩家站在岸上,目瞪口呆地看著池水中另四個人直接化作了一堆黑灰。
直播畫面中, 彌羊已經順利完成了自我說服,再叫起秦非來毫無心理障礙:“菲菲兄弟,咱們兩個商量一下接下來怎么辦?”副本設計在這一點上還算有良心,玩家只要將同行人數在三人以內,一共就只需要繳納一枚彩球。
這不禁令柳驚十分感動。“咔嚓——”
這個副本實在有些奇怪,一來就將他們扔在荒山雪地里,除了那段來自系統的前情播報以外,玩家們沒能得到任何信息。
“今晚怎么辦,就這樣窩在帳篷里嗎?”在和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四目相對的瞬間, 秦非的呼吸心跳驟然一窒。“哥,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么晦氣的話!”林業忍不住吐槽。
“勘測員下山后,講起自己在山上的經歷,當地人都不相信。因為托羅蒙德山上既沒有樹林,也沒有神廟。這座山每年都有數不清本地人攀登,從來沒人見過勘測員說的那些東西。”谷梁看著烏蒙,愣了一會兒,嘴角勾起一個慘兮兮的笑容:“你們……用我吧。”聞人黎明嘴角抽搐:“要不,讓他們別跳了?”
他打開一瓶補充藥劑灌進嘴里,可憐巴巴的數值閃了閃,勉強增加了一點,然后又跌落回來。蕭霄橫看豎看看了半天:“是什么東西?剪刀?”
游戲失敗,當即便被宣判死亡。秦非又瞟了自己背后一眼。
作者感言
孫守義的眼睛一亮。